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蛟龙皇本来打算跟牧凡结盟，许以小恩小惠，让牧凡协助摩邪完成化龙大计。
讲道理，一个半步武帝境的强者“请”武尊境的小辈帮忙，对方万万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再加上他可以许诺牧凡权力地位、金钱美人，甚至可以许诺将鬼渊蛟族一半的土地让给牧凡。
哪怕利诱不成，他也可以采取武力强迫的手段让牧凡就范。
在他的想象里，他的计划根本不可能失败。
可谁知牧凡展现出来的底蕴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，这小子不仅能准确说出自己的化龙失败的过程，还能一眼看出天道本源的真面目。
这小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。
对于半步武帝来说，不管什么星云商都排名第三的炼丹师，还是星云商都的客卿，这些身份在蛟龙皇眼里都是没意义的。
半步武帝的实力就让他拥有傲视群雄的资本，武帝之下，皆可杀之！
就是星云商都之主，那名传说中的武帝亲临黑渊界，主场作战之下，蛟龙皇自信也能跟对方斗个难解难分。
但牧凡展现出来的眼界，绝对比他的身份分量大得多。
能一眼认出已经跟他合为一体的天道本源，眼前这小子的背后不知道藏着什么来历恐怖的高人。
这种背景神秘的人最是可怕，既杀不得，也得罪不得。
鬼渊蛟族如今已经风雨飘摇，不解决化龙的问题，他们一族迟早会走向败亡。
但得罪了牧凡这样神秘无比的高人，说不定下一秒他们就会被人攻入境域，来个满门杀绝。
“阁下从一开始就知道水源珠存在？你是故意接近吾族之人的吧。”
蛟龙皇不敢确定牧凡的来历，所以只能试探性地询问起来，希望能从牧凡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情报。
“我要灭你鬼渊蛟族，光是我一个人的话，大概需要花费半个月时间，但如果我回去召集帮手，应该只需十天。”
牧凡也懒得回答对方的疑惑，而是面色淡然地掰着手指，若无其事地盘算起来：“水源珠是我势在必得之物，就算用上任何手段，我也会把它弄到手。”
“你直接把它送给我，我还能满足你的条件，可你要是不打算让出此物，那我也只好选择更残酷的手段了。”
“不过，我建议你不要逼我动手，我这人不喜欢麻烦，斩草除根这件事，对现在的我来说，太麻烦了。”
牧凡的话语让蛟龙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威胁的话难道不该他对牧凡说吗？怎么现在的情况好像反过来了，怎么成了牧凡在威胁他了？
这小子到底是虚张声势，还是真有能耐剿灭鬼渊蛟族？
蛟龙皇必须快速思考这个问题，可是关于牧凡的情报太少了，他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别想了，你没得选，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毁不了水源珠，而此珠被你融合后，也跟你们蛟族气运相连，毁了它，无异于自断生路。”
“所以，即便你死，这颗珠子也会留下来的。”
“对我来说，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慢慢耗死你，等你死后，我再来屠灭全族。”
“不过，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，灭掉你全族，我不需要等那么久。”
“要么跟我合作，要么等我强攻，你自己选吧。”
牧凡懒得跟他解释太多，说太多，以蛟龙皇的级别也听不懂。
总不能为了让蛟龙皇自愿献出宝物，牧凡就自曝身份吧？
正如牧凡所说，灭掉蛟龙族也费不了多少力气。
他的确不喜欢麻烦，但也没必要省这点力气，就把他真正的身份暴露出来。
“哼，天道本源灵珠关系重大，就连寡人也是费了极大的心血才弄到手的，你三言两语就想讨去，未免太轻松了！”
蛟龙皇见牧凡气势十足，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他不想在此时给蛟龙族惹来未知的麻烦，故而并未对牧凡的话语太过动怒。
本源灵珠的确重要，但对他来说，对整个鬼渊蛟族来说，这并非不能舍弃的。
因为拥有此物，最多让蛟族走投无路之下，像他一样赌一个半步武帝出来，那样鬼渊蛟族还有苟延残喘一阵。
可既然是赌，自然不是稳赢，万一赌输了，鬼渊蛟族依然只有覆灭的下场。
比起硬抗天劫、强行化龙，显然服用“蜕变升龙丹”再承接圣者遗骸赐福，这样化龙成功的几率更大。
话虽如此，但最关键的一点，眼前这个人族真的说话算话？或者，他真的有那个能力吗？
“我让你做选择，没让你发问，你还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，你的下一句话，将决定鬼渊蛟族的命运。”
“你想好了再开口，因为你没有反悔的权利。”
牧凡不想跟对方讨价还价，因为对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。
凡是他认定的东西，这世上还没有弄不到的。
只要不是他的敌人，他取物之前，一定会付给对方满意的报酬，这个报酬甚至比交易之物的价值高出几十上百倍。
对于那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，他也不介意用更加直接的方式夺宝。
武道界的生存法则，他前世就已经领教过了。
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实力为尊，弱小者持有重宝，自然就是“怀璧其罪”。
想在这个用武力说话的世界活下去，要么让自己变得强大，强大到谁也不敢招惹的程度，要么手里就别握着别人想要的东西。
他的前世就是因为掌握了别人想要的东西，就无法力压四大神帝，所以才落个自爆身死的下场。
神帝尚且逃不过武道界的生存法则，更何况一条小小的蛟龙了。
蛟龙皇眼神锐利的盯着牧凡，虽然他很想一掌拍死牧凡。
但牧凡身上展现出来的那股镇定自若的态度，实在让他不敢贸然动手。
“寡人。”
沉默良久，蛟龙皇的口气仿佛突然苍老了几百岁，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，喃喃道：“寡人信你一回，我可以答应把水源珠交给你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蛟龙皇的话锋一转，刚要提出条件，却见牧凡脸色平静地一转身，毫不犹豫地调头就走，根本不听他半句废话。
有的人死了，但没有完全死……